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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去年年底，我又来了越南。那时候的我因为还清了苦苦支撑了多年的房贷，感觉到了像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一样的轻松，我不想再辛苦自己了，我想放飞自己一阵。于是我卖了干活的卡车，怀里揣了笔钱，去一个越南旅行社，办了签证，就飞来了越南。 这是我第二次来越南。上一次是陪着一个朋友来的，他是来越南相亲。结果他相亲成功了，和那越南女孩办了婚礼，而且已经开始申请她去澳大利亚，在排队等，估计再几个月那越南新娘就会拿到签证，去澳洲了。 当时他们听说我也是个单身狗，就张罗着也要为我介绍越南姑娘，说是女孩子都排着队呢。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他们说，你是个外国人，人地生疏，又不懂越南话，你怎么找？就是你看到了中意的，人家又不了解你，会相信你，会跟你走？不把你当个贩卖妇女的人贩子？ 我说，我相信缘分。我总感觉，有个美丽越南姑娘在等着我。我要去找她。 大家伙听我这么一说都开心地笑了，说我竟把现实生活也当小说在“写”了。 和上次一样，我先是飞到胡志明市。这次的我，又住回了我上一次来时住的这个旅馆。旅馆前台的那个会说英语的工作人员，脸廋廋的，身材不高的年轻人（后来我知道他名字叫荃）看了我递过去的护照，就说，“哦！是你啊。我看到这本护照就想起·来了。”由此可见，在他们这个旅馆所住的外国人不是很多。 胡志明市我上次来过后，那些主要的景点我差不多都已去过。所以在胡志明市住下后的第二天，我就打算去越南别的城市看看。 当我把我的想法去和荃讲了时，他倒很热心，对我说，越南中部的岘港顺化会安，这三个城市是差不多在一起的，那儿的城市风貌和景点都是很好的，是旅游胜地，他建议我去那儿游玩。 “怎么去？”我问他。 “你可以跟旅游团去，也可以自己坐火车去。” 听说能坐火车去，我很兴奋，真想去体验一下这在越南坐火车的感觉。我就问荃，火车站在哪里？ 荃说，从旅馆去那儿不很远，你可以打的，可以坐载人的摩托，也可以坐巴士去那。 荃真的热心，他还特意为我画了一张从旅馆去火车站的草图。 我拿着荃为我画的这张草图，当天就坐了旅馆门口不远处的巴士去了火车站。 巴士不是直接到火车站门口，而是停在大马路的一条转弯小路口。去火车站要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走到前面右转，再走一百多米，左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的中央停着一个老式蒸汽火车的车头，作为一个陈列摆设 ；火车站就坐落在这里面。 火车站很陈旧，应该有着很长的历史了，但以后好像没有做过很多修整改造，一眼看去，黑呼呼的外表，很不显眼。 进入里面，就是候车室。一排排的长椅面向前面。候车室内人不是很多，也许离火车出车还有段时间，乘客们还没有都到来。但因为候车室内开着冷气，所以在那些长椅上躺着不少人在睡觉。 我走去了前面的售票台，有三个女售票员在那儿。还好她们之中有个比较年轻的会说英语。 我问了明天去岘港的火车的时间，以及票价。 那个年轻的售票员告诉了我，火车是明天下午4点钟发车，后天中午以后抵达岘港。票价有两种：座位票和睡铺票，价钱不同。 我买了一张睡铺票。她将车票递给我时，顺便朝着她左边的那两扇玻璃门向我指示了一下，“那是检票口，明天就从这儿出去到站台上车。“ 我朝着她指示的那两扇玻璃门看出去：那是火车月台和火车的铁轨道了。 第二天，我在发车前一个小时到了火车站。 在候车室等了没有多少时间，检票口就开始放人。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入了车站的月台。 那时候火车还没有到，要乘车的人们都在月台上坐着站着等候着。人群中有一些西人背包旅游客，但多数都是越南人。他们中的许多，看似是一个个的家庭：拖带着行李，携老挈幼。 一会儿，火车来了。它慢慢地从远处驶了过来。看到一个留着黑黑浓胡子的中年西人，将上半身稍稍地偏出了月台，举起他手里的那个带了长镜头的相机，对着那缓缓驶进的火车按着快门。见他这样，于是我也就掏出我的手机，抢拍了一张“火车进站”。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jpg 火车停稳后，从车厢里走出几个乘务员，他们站在车门口，协助乘客们登车。 在火车还没有到来时，在月台上的人堆里，我就注意到了一个长得很不错的越南女子。她，应该是二十八九的年龄了吧？，她穿着一袭白色蓝条的连衣裙，颀长的身材，匀称健美；一头乌黑及肩短发，有越南人特征的稍显有点厚实的嘴唇，有着浅浅的口红。 两道弯眉下的那双大大的眼睛，若有所思；但又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一直在注意她，发现她是一个人。她手里推着一个行李箱，肩上背着一个挎包。 上车了，我见她走在我的前面，也上了我应该上的那节车厢。 “她会不会和我是在一个房间呀？”这时的我心里闪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说真的，我是有一种期盼了。 我跟着她走，不想，她真的在我要进去的那个车厢的房间，止住了步，然后走进去了。那当时的我都快要高兴的叫起来了。 火车上的睡铺是四人一个房。房内有两张床，都是上下铺。 我的睡床是在上铺，她的睡床是我对面的下铺。这样，她的一举一动就全在了我的眼皮底下。 看她躺了下来，拿出手机在看。 这时候火车开始走了。我想看看沿路的风景，于是我就下了床，走去房外的走廊，看车窗外的景色。火车在驶离城区的时候，经过民居地，那些居民的住房竟会是紧贴着火车，沿路而去。不时能看到坐在居家门口的那些妇人孩子，在火车边走来走去。。。以后我在网上看到，越南火车线的这一场景，被人们作为奇异的景观在欣赏。 这时候的我就拿出手机拍下沿途的一些景色。 突然我感觉有人站在了我的边上，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她呀！这一瞬间我顿觉高兴，竟一下子没有移开我的目光。 她感觉到了我在看她，也就很自然地扭过脸来，朝着我礼貌地笑了笑。 哇！她笑起来，竟会是这样的美。 “你好！”我大着胆，用英语向她打了个招呼。 她用英语回应了我。 接着倒是她问我了，“你是海外旅客吧？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我是华人，但我现在居住在澳洲，我是从澳洲过来的。 她听我说是华人，就立刻改用汉语来和我说话了。她说她现在还在一个语言学校学中文。 知道她会说中文，我可高兴了：这样就不用和她讲英语了；而且我们基本可以沟通了。 这时候她问我了，“你坐火车去哪？” 我说我去岘港。接着我也问她了，“你去哪儿？” 她说她去顺化。她在那儿工作。这次来胡志明市，是来看望她的叔叔。她叔叔病了。 接着她也问起了我在澳洲的哪个城市？做什么？这次 准备在越南待多长时间。 我回答着问题，但我的英语并不是很好，而她的中文也是一样。这样我有时候就打开我手机上的谷歌翻译软件，通过谷歌的翻译来和她进行交谈。 我们站的地方离火车上的那个免费供应茶水点很近，这时候有些乘客都从别的车厢走来取水，过道上人来人往，站在那儿，就得不时侧身让人通行。 “我们进去休息吧！”见了这情景，她就向我提议了。 “好的。”我点了点头。 我们就回到了房间。 我上了我的床铺，躺下，从我身边的双肩包里取出了那本我一直想读，但总是没有读下去的英文小说《情人》。由于这本书比较有名，又讲的是关于越南的事情，而且只有一百多页的篇幅，所以这次我出来时，就把它塞进了我的包里。 我躺在那儿，手里拿着书，但现在的我更是看不进去了。我的脑子里全是她。知道她就在我斜对面的下边，但现在的我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去偷看她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推醒我，我张眼一看：是她。她正笑吟吟地站在我的床边 。见我醒了，她就用手指朝着门外指了指。 我一看，原来是车上的乘务员送晚饭来了，但这晚饭是要付钱买的。 我从上铺跳了下来，问着她，你要吗？ 她走过去从她的床铺边拿起一支玉米棒，指示给我看：她已经买了，她不吃饭，就吃这玉米。 晚饭很简单，是盖浇饭，米饭上面盖着肉片和青菜。 我走进时，看她倚在我的床铺边，在翻看着那本《情人》。 “你喜欢吗？你拿去吧！” 她笑笑，把书合上，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然后走回到她自己的铺位，坐下。 我急忙拿起书，放去了她的身边，“不要客气，真给你。” 我可是巴不得将这书送给她，这样下面我和她就有了交往下去的可能了。 吃了晚饭后，天就黑了下来。 在火车的轰隆轰隆声中，我们房间的另外两个乘客都已入睡，那个睡在我铺下的中年男人还打起了呼噜来。 我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借着车窗外投射进的灯光，我朝她偷偷看着：她侧着身，面朝着里面，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了下来。火车上提供给每个乘客的蓝色的薄毯遮盖着她的身子，但她那美妙曲柔的身段你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 火车是在第二天的中午的时候，到了顺化。岘港还要下一站。 顺化是她要下的站台。 当她在整理着她的东西时，我走过去问她要电话号码，说是我去后岘港，回头我会来顺化找她。 她没有拒绝我，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从她的挎包里取出一支笔，又将包里的一本留言本，扯下一页纸，写上她的电话号码，然后给了我。她的名字叫“阮”。
第二章
岘港是顺化的下面一站，我是在下午的时候到达的。 出了火车站，但见门口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都是来接人的。只见下车的乘客和接人的当地人，亲热地招呼着，欢快地交谈着。而周围的不远处，停着一些的士和摩托，他们在等客。 我想先缓一下神，反正我也不在乎这时间。于是我就走进了车站大门左边的那个厕所。 这个厕所很小，只有一个座位。好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我就进去用了一下，减少了一下我的大肠积压，感觉很舒畅。然后我又就着里面的自来水龙头，洗了洗我的脸。 出来后，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人就招呼我了。我一看，他是的士司机。他会点简单的英语。我拖着我的行李箱走了过去。 他问我去哪。我说我想去个旅馆。 他给我说了个旅馆的名字，说拉我去那儿，说那个旅馆是靠海的。他说了价钱，单人房80万越南盾一晚。我想起了我在胡志明市住的旅馆也只是60万越南盾一晚。这个旅馆太贵了。 正说着，旁边凑上来了一个廋廋的中年人。他说他可以带我去一个只有50万盾一晚的旅馆，而且这旅馆很近市中心。我说 “好啊！我跟你走。” 不想他是开摩托的。我一见是摩托，就对他说，“不行吧，我有这么大的行李箱，你怎么载？” 他没有言语，只是用右手提起我的行李箱，放在摩托的前面，然后他拿出根绳子，将这行李箱固定住。喝！还真有办法哦。可见他干这一行有段时间了，已是很有经验了。 之后，他把我载到了一个旅馆。这旅馆离火车站很近，一会儿就到了。 旅馆是座有着八层的楼房，进旅馆的大门有好几级台阶。他帮着我把行李箱給提了上去。进了旅馆后，那正门口的接待前台，有两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越南姑娘，是旅馆的接待员小姐。 他走了上去，和那两个越南姑娘打了招呼，又说了一些话。显然，他认识她们。 然后他走回来，要我自己去办理入住手续；并对我讲，要我办完手续后，出去一下，他在旅馆门口等我，有话要对我讲。 我不知道他还要对我讲什么，这摩托的钱，我已经付给他了。 那两个越南姑娘很热情，看她们也就二十岁出头这样。收了我的护照后，她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在三楼的50万盾一晚的房间。然后其中的一个姑娘带着我，上电梯，去我房间。 这是个单人房，虽说条件比我在胡志明市住的那个旅馆稍微差了点，但还是可以的。 姑娘给了我房间的钥匙，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替我关上门，走了。 我放下行李箱，正想着去浴室冲洗一下，换下衣服；突然我想起了：他还在下面等着我呢。 于是我锁了门，坐电梯下去，匆匆跑去门口。他还在。他站在他的摩托边上，在等着我。 他见我来了，廋廋黑黑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笑。他对我说，明天他可以带我去游玩岘港的景点。我想了想，觉得他这么诚心诚意，死盯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回绝；再说了我反正是要去景点玩的，就跟他去吧！ 这样我就答应了他。他看我答应了，自然是高兴的。于是他就又对我说，他明天早上8点钟到这儿来接我。我说，好的。然后他就骑着摩托走了。 这时候我看看还只是下午，天还是大亮着，于是我就决定先去周围逛逛看看；听旅馆的那两个前台姑娘讲，顺着旅馆门前的那条路一直走，能走到岘港的汉江。于是我就向着汉江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走去的街，行人不是很多。街两边是些商铺和住家。房子都是比较老的了；总能看到一些坐在房门口的妇女和年轻人。这种状况，会令我想起我小时候的上海老街老房子也是这样的。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迎面是一条大道，有车和摩托车来往。过去大道的对面，就是汉江和汉江的堤岸了。大道面对汉江的这一边，全是高楼。那些高楼看上去很现代时髦。 我过了马路，到了 江岸。这是黄昏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江岸上人很少。向着江一边的江岸，筑起了油漆成白色的铁护栏，铁护栏沿着江岸延伸而去。江岸向着马路的这一边都是绿树和灌木从。 江岸上的路面呈现着各种颜色和形状，有一段江岸的路面上陈列着一组动物的石雕塑像。 在我右方，就是有名的横跨汉江的“龙桥”了。 这时候在我左前方走来了一大群人，象是游客。走近了听他们在说华语，从他们讲的华语，我基本上能判断他们是从台湾来的。好奇怪的事情是：她们这一起大概有四五十人，竟全是女的，连几个孩子也是女孩。我感觉好新奇。 看着她们走到龙桥下的一块停车的地方，上了停在那儿的一辆大巴士。这辆大巴士也真是能“装“，竟把这么大一群人全给容纳了进去。一会儿，大巴士就开走了。 天色已是有点渐渐地暗了下来。这时候的我发现，在我左手边远处的“龙桥“竟开始变色，原先是黄色的”龙桥“的龙身和龙头竟变成了绿色，接着又变成了蓝色。。。江面此时已被黑幕笼罩，江对岸也已亮起了灯火；当江面上有游船经过时，游船上五彩缤纷的璀璨的彩灯，投射入江，将江面也渲染成了红红绿绿波光摇曳的一片。。。。。。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4.jpg 我为眼前景色吸引迷醉，真想找个人来抒发一下我内心的感受，我立时想到了她——阮。于是我就取出手机，用英文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阮，你好：我现在在岘港汉江的江边，夜景真美。你好吗？” 等了一会，她来回信了。“哦，你好啊！好好享受你的旅游时光吧！晚安！” 看到了她的回信，我自然是高兴的，但也很遗憾：她怎么就这样的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回了她“晚安！”之后，我想起和那个开摩托的明天的约定，我不敢在这汉江边逗留太久，于是我就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第二天清晨，大概是六点钟的时候我就醒了。旅馆里提供早餐，是六点半开始。我冲了个澡后，就下去吃早餐。这旅馆的早餐虽说没有像之前住在胡志明市的那个旅馆那样的丰盛，但还可以：有越南米粉，有白米粥，有鸡蛋，有酱菜。 吃完早饭，看看时间还早，我就返回房间，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看越南女子唱歌。以前不知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偏见，认为越南的歌不好听，但这些日子在越南，常常能听到越南的歌曲，渐渐地，我竟喜欢起了越南的歌来。这些歌都是那么的委婉缠绵深情。 看看手机，快近八点半了，我就起身下楼，走出旅馆，第一眼就看到他站在他的摩托边上：他已经在等我了。 我在他背后坐定后，摩托就启动了。我问他去哪个景点。他用英语对我讲，好像是叫什么“太阳世界”。由于我对于这次来岘港的旅游，只是抱着随走随看的态度，没有做很多的“功课”，更没有设计过什么“攻略”，所以对于他讲的“太阳世界”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反正就坐在他的摩托后面，听他安排。 摩托出了岘港市区，眼前的路，变得宽阔了起来；坐在摩托车后，被清风吹拂着，感觉很舒适很享受。我觉得岘港的气温比胡志明市的低，尤其是在温度最高的中午，不像胡志明市那样的炎热。 渐渐地，我们到的地方林木茂盛了起来，而在我们的前后左右也开始出现了许多旅游巴士，看来我们是已经进入到了景点了。 终于看到前面的一大片空间，拥满了人群和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车辆。在一个靠边的地方，他停下了摩托，用手向我指示了一下前面的一排平房，对我说，那是售票处，你去那儿买了门票进去。他说他在这儿等我，希望我两个小时之后出来。说着，他从摩托的坐箱内，取出一大瓶水给我，说是口渴时能喝。 我离开他后，走到了人挤人的售票处。当我把钱递过去时，里面的售票员，一个年轻姑娘竟对我说，今天山上有雾，也许会影响看景；然后她问我，你是不是一定要今天上山。这姑娘真有意思，我今天不上山，难道“打道回府”，改天再来？这是不现实的吧。我在这样想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那个姑娘的工作态度和对顾客负责任的善心。 到了这风景区的门口，眼前是一座红砖城楼，中间用黑砖砌起的拱形大门，看大门上那因为时日久远而已变得暗色的金字，才知道，这儿就是岘港的“巴纳山”，这驰名世界的景点。这城楼城墙，令我联想到欧洲古时的城堡。这景真要令人的思想穿越时空呀。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6.jpg 一走进去，就置身在了古色古香的回廊。回廊地面铺着褚红色的地砖。回廊屋顶的两边全是古建筑的相片，屋檐则悬挂着序列而去的大红灯笼。回廊的左侧是小桥流水，碧绿的水中，红白相间的鲤鱼悠游期间。 游客很多，络绎不绝地沿着回廊向前去。游客中西人不多，多的是亚洲人。他们大多来自韩国，台湾，马来西亚等，也有不少越南本地人，但大陆的华人很少见。 走到了差不多回廊的顶部，大家都停住了脚步，排着队等着，进乘坐缆车的入口。 缆车运行的很快，一辆接着一辆，而且是两条线同时进行。一个缆车的车厢能载八个人，但为了加紧运行，往往是车厢内还没有载满人，工作人员就将门给关上，让缆车走了。象我现在坐在里面的车厢连我就只有四个人，另三个是一家人，是来自韩国。 随着缆车的攀高行进，底下的人物房屋树木森林渐渐地变小变小，从缆车的玻璃窗看出去视野是越来越宽广，脚下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这来回四根缆车线上悬挂着的一辆辆的缆车在蓝天下的空中，来来去去，竞相往返，蔚为奇观 。 也不知这缆车行走了多长时间，感觉上是走了好长一段路，也可以说是攀升的很高。以后我从网上看资料介绍，说是越南岘港巴纳山的缆车是全球行程最长落差最大的缆车。可见我的那种感觉也是对的。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8.jpg 出了缆车，就是巴纳山的山顶了。这是建筑在山上的一个区域的“度假村”、游乐园。这是当年在法国殖民时，由法国人建的，所以山上的房屋街道花园，包括教堂，都是仿着以前欧洲的风格。 接着我就进入了一个要通过电动楼梯走下去的一个规模很大，能同时容纳几百几千人的地下室内娱乐中心。当时的娱乐中心内拥满了人，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这游乐中心里有着许多游乐项目：有转盘，有旋马，有攀岩，居中的那个能升上降下的游乐机更是规模庞大，当它升上时，你站在它边上往下看，就像是站在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一样：底下的人会变得很小。我很难想象，当初的法国人是用了多少的人力财力才建起了以前这样一个大规模的“乐园”，光是将那些建筑材料搬运上山，在那个年代，真令人难以想象。 游乐中心内还有一个舞台，这时候舞台上站着十几个年轻的美女靓男，他们是由各色人组成的 ，有西人有亚裔人，有印度人，也有非洲人，他们在进行一个节目，那就是邀下面的观众上台来和他们合影。这个节目令他们和底下的观众打成了一片，倒也是热热闹闹的很受人欢迎。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0.jpg 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2.jpg
我很想在这地方在多待一会儿，总感觉我还有许多场合没有去，还有许多景点没有看，但我看看手机，离他和我约定的时间已差不多了，我不敢失信于他。于是我就兴意未尽的起身，赶着走去下山的缆车。 在我早上和他分手的地方见到了他。他见我准时来了很高兴。也许是因为多收了点我的钱他感觉过意不去，在路上，他提出，要带我去吃饭。我说好啊！本来还以为他会带我去吃什么大餐，但不意，半路上，经过一个“大排挡”，他停下了摩托。他只不过是请我吃一餐“盖浇饭”。 应该是因为晚饭时间还早，这“大排挡”餐馆竟是没有人，就我们两个坐在那儿。而地上摊放着一叠叠用后还没有洗的碗盆，任苍蝇在上面嗡嗡叫着飞来飞去。 走回到了旅馆门口，他对我说是明天老时间来接我，去会安和另外两个景点。对于明天是不是还要跟他走，我犹豫了一下，因为听人介绍，去会安最好是在晚上。但想到我还是得抓紧时间，把这些景点都走马看花的赶快结束，去顺化看阮；想到这，我就答应了他。 第二天的早上，他于老时间来接我了。我上了摩托后，他就对我说，要先带我去一个观音庙。到了那儿，看到入门的顶上筑着飞檐，筑着龙凤的门楼上刻着“灵应寺”三个中文字。门楼居中立着一个穿戴着盔甲的“天将”，他头顶着“灵应寺”三个大字，左手撑腰，右手按着一柄抵地的剑。 经过门楼，走下二十多级的台阶，就置身在了寺庙之中了。这寺庙内果然有一奠巨大的，白色观音石塑，亭亭玉立于蓝天白云下。这“灵应寺“面对大海，隔海能看到对面岘港城区。寺内绿树植被郁郁葱葱，景色很好。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寺庙中竟生活着许多小样的猴子，见了人，也不回避，任人拍照留影。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4.jpg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6.jpg 从寺庙出来时，我看到门口有一个礼品店。我就要走进去看，被他看见了，他急忙过来拉住我，说是不要在这儿买，去下个他要带我去的“大理石山“，那儿的那些石饰品比这儿好。 “大理石山”离这儿的“灵应寺”不是很远，我们一会儿就到了那儿。当我们的摩托减慢了速度，靠在路边时，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和他打起了招呼：显然他们是熟人。这时候，他就要我跟着那妇人去，她会告诉我哪儿是进景点的入口。 那妇人把我引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亭屋，说是在这儿买票，买了票后才能进去。接着她又关照我，下山后去找她。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为什么我下了山后要去找她。我只是在想，这个地方竟还要买门票。我在售票亭那个姑娘的手里买了票后，就朝着售票亭背面的山路上往上“攀”。景点在山上。 那由粗糙原生的山石铺成的山路有点崎岖，总算是爬上去了，但感觉是有点吃力；所以在半途，就看到有人在休息。 好不容易登上了山，迎面而见的门楼的半圆形大门上，镌刻着的是“灵应门”三个汉字。怎么都是“灵应”呢？才从“灵应寺”过来，怎么又进了“灵应门”？ 过了“灵应门”，山顶上的景致就扑面而来：有坐着的白汉玉石的如来塑像，有刻在山壁的祥龙菩萨石刻，再走过去，就看到了一个飞檐翘角屋顶的寺庙，看那名字，竟也叫“灵应寺”。进入里面，看到了金身像，背面罩着一个太阳的如来大佛。看到在佛的边上，一个披黄色袈裟的憎人正在低头念佛。 出了寺庙，看到一座七级浮塔，耸立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之间。 这山还是比较高的，从山上往下看，近处的房屋树林和远处的山，尽收眼底。 之后，当我刚一下山，那个妇人就迎了上来，拉着我向山脚对面的那一排商铺走。这时候的我才发现，原来在山脚下的对面，隔着条马路，竟全是一个个卖玉石卖翡翠卖木雕的首饰店，齐崭崭地排成了一长列，组成了一条“街”。 那妇人把我拉到了居首的第一个店，将我推了进去，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属于这个店的（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老板还是为老板看店搞承包的）。她要我买她店里的东西，大有一种我不买就不会让我走的架势。 我倒是想买一件饰物，送给阮做见面礼，但看着这规模不小，里外好几间，每间都立着置放着翡翠玉石的架子，有的还是上了锁的玻璃柜（也许是怕在店里顾客多时，注意不到，物件被人窃去）；看在眼里，真的是琳琅满目，但也正是这样，我却感到了无所适从、无从选择。再说了我又不懂玉石翡翠，我还真担心给“坑”了，买到手的是假货。 那妇人在一旁，看着我这付犹犹豫豫，想买又不想买的样子，她可急了，就催着我，还尽把那些漂亮的贵的推荐给我看。唉！她大概还以为我是个“土豪”吧？ 最后我挑了一件小的碧绿色的饰件。见我总算是买了，她好高兴，叫门口坐着那个姑娘替我用纸给包了起来，放在了一个小纸盒内。看她这样，我也感叹：挣钱都不容易。 出了“大理石山”后，他载着我，直奔会安。 去会安的一路，看到旁边擦肩而去的好多旅游大巴：他们也都是去会安的。当然也看到象我们一样的摩托，但更有意思的是，我竟看到三个西人姑娘踩着自行车在路上，她们的目的地也是会安。可见会安事实上离岘港不远。 到了会安，他在一条热热闹闹的河桥边停下，他指着前面的那些房屋对我说，走进去就是古镇老街了，但他不想进，因为摩托车进去里面很难行驶。说着他指了指十几步距离远的一个好像已是废弃的寺庙对我讲，和昨天一样，他希望我进去两个小时后出来，他在那儿等我。 会安的古镇，一条条纵横的老街，红红绿绿的灯笼牵连着老街两边的旧屋，悬挂在半空。老街的旧屋有许多都成了卖礼品卖衣服的商铺。置身在会安古镇的老街，人会有一种穿越感，似乎回到了那些已逝去了的“旧时光”。 在老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边。这是会安古镇的河，有横跨的桥，能走去对岸。看对岸，沿河而去，也是一些旧屋，也是商铺餐馆林立。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18.jpg 在会安河的宽宽的河面，傍岸，在绿荫下，停泊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游船；因为是正午的时候吧，太阳很烈，河面只见零零落落的三两游船。由此看来，游会安还真的是要晚上来。我可以想象，当夜色降临，河面上那亮起了彩灯的游船和河岸上那老街璀璨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景色呀！不是天堂，胜似天堂。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0.jpg 我下决心了，以后会再来一次，一定要晚上来。 当我从古镇老街走出，和他见面时，他问我了，“明天还想不想再继续去别处游玩？”我说不了。明天我要去顺化。真的，我的内心有一种非常的急迫：我要去见阮。
第三章
当天晚上，我给阮发了短信，我说我明天到顺化，到了顺化后我去见她。我并问她，在哪儿能见到她。 过了一会阮的回信来了。她告诉我，她在一个餐馆做前台领班。她给了我她工作餐馆的地址。要我去那儿找她，她明天白天在那儿工作。 想到明天就能和她见面了，我很高兴很激动，也有点紧张，结果这个晚上我竟失眠了，一直到临近清晨，才稍稍睡了会儿。 吃了早饭后，生怕错过了火车，于是就急急忙忙地赶往火车站。去了那儿，知道时间还早，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就打起了瞌睡。瞌睡中竟做起了梦来，梦中竟看到了阮，我正要向她走去时，候车室内的噪杂声惊醒了我：检票进站了。 火车岘港到顺化的路程很短，感觉中是很快就到了。出了车站后，我招呼了一辆的士，把阮昨天发给我的她工作的餐馆地址给那的士司机看，要他帮我找个旅馆在那餐馆附近。 那的士司机告诉我，那是个大餐馆，在顺化城是有知名度的。 之后，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外表装潢很漂亮，大门很宽敞的旅馆。在我下车后，他指着边上一个规模很大的开放式的餐馆对我说，这就是你说的这个餐馆。 这时候已经是将近黄昏的时候了，但见那个餐馆灯火通明，且人声鼎沸。 进旅馆，办了手续，给了我一个单人房，六十万一晚。 我进房间，擦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后，就急急忙忙地走出旅馆，走去旁边的餐馆。 当我刚踏进餐馆的进口时，阮，是阮她迎了出来。她的笑容她的服饰真的就像是我之前在梦中见到的一样：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奥黛，这紧身的奥黛将她美妙的体态完满展现；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然明媚。 “你来了。”当她认出了是我时，她的眼里闪现出了惊喜。 接着她歉意地告诉我，餐馆还得要有半个多小时才结束，她要我等她。 我点了点头，就走去餐馆门口，等她。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但大街上还是驶来往去的许多车辆；空气中没有了白天的炎热，倒有了些许凉意。 一会儿阮出来了，换了衣服，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衣和牛仔裤；看来先前她穿的鹅黄色紧身越南旗袍是上班时穿的工作服。她推着一辆青绿色的电动车。戴着头盔的她，那张脸仍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你住哪？”她问我。 “我就住这儿。” 我指了指餐馆旁边的那个旅馆。 “哦！” 对此，她有点出乎意料。 “你想去哪儿玩？我请了两天的假，我可以陪你去。”她说着。 “那太好了，顺化我是第一次来，我也不了解那些景点，反正我明天就跟着你走。” 听我这么说，她笑了，于是就和我约定，明天上午九点钟这样，她来旅馆门前接我。到后她就会用手机告诉我，要我下去。 之后，我们互道了晚安后，她驾着电动车，没进了夜幕中。 晚上，想着明后天能和她在一起，我很兴奋；想着想着，竟睡不着了；到第二天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早晨六点钟我就起床了。漱洗完后，我就去到旅馆底层的餐厅：那儿提供早餐。 吃完早餐，看看时间还只是七点刚过。离她来接我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但我已经是有点迫不及待了。我收拾了一下我的东西，也没有背什么包；就在裤子袋里装了点钱，然后带上手机，就下到楼下，在旅馆接待大厅内，坐在那儿的皮沙发上看手机。 在我感觉中，这时间过得可真慢呀！好不容易，总算是离九点还差十五分钟了，我就走出旅馆，走到前面的那个花台，坐在花台的水泥沿边，等她。 10点刚到，阮骑着电动车来了。见了我，她就在花台前停下，然后从电动车座位前的那个象似是放置工具的箱内，取出另一顶黑色的头盔，递给我，要我戴上。 之后，阮又要我坐在她电动车的后背，她要带我走。 电动车起动了，缓缓地驶向左前方的主马路，溶进了你争我夺的车流之中。 今天的阮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衫，下着一条牛仔裤；短衫很短，露出了她的腰来。 坐在她背后的我，有点紧张；我的两手很安分地抓着座位两旁的抓手，不敢轻举妄动。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成熟女性的气息，令我迷醉，使我想入非非。 电动车走得很快，兜起的风，将她的头发飘拂在了我的脸上。 “我们去哪？” 我问她。 “去古皇宫。” 哦！是去古皇宫呀。 对于顺化的古皇宫，我在网上搜过。知道这顺化的古皇宫和会安一样，也在1993年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而且我也通过资料知道，顺化这皇宫是仿中国故宫而建，是越南古封建时代阮王朝皇帝“办公”和居住的宫殿。 说真的，以前我在旅游中，对那些宫殿呀博物馆呀的，不怎么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自然山水，以及路程中的所见所闻。 但这一次我是和她呀，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去什么地方我都无所谓；更况这顺化的皇宫，是顺化的主要景点，是世界文化遗产，来了顺化，岂有不去皇宫的道理。 我们很快就到了皇宫的外围，那是一条绕着皇城外城墙的护城河，河面上有一石桥让人通去内城。过了石桥，就是外城墙的入口：一上部呈半圆形的拱门。拱门是开在外墙居中的一个类似于桥头堡一样的城楼下面。拱门连着一个通道直通内城，通道很窄，仅容并排两辆车过。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2.jpg 过了通道，面前就是一大片开阔的象是广场一样的场地，皇宫就在左边的不远处了。隔着广场和皇宫正面相对的一个城楼上立着一杆金星红旗。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4.jpg 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6.jpg我们在皇宫门前停下。她找了个地方寄了她的电动车，随后我们就走去皇宫的进口，进口是开在正门“午门”边上的那个门。进去是要买票的。 知道这皇宫是仿着中国的故宫而建，只是小了一号。中国北京的故宫我在三十多年前去过，但现在已是印象淡薄了，所以当我一踏进这个越南顺化的古皇宫，看着眼前的规模，我还是有一种出乎意料之外的惊见。 走在皇宫通向内殿内院用石板铺成的甬道，两边对称的池塘、亭台、屋宇、绿色植被、大型盆景、麒麟龙虎等石塑，各种景致扑面而来，令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看不胜看的感觉。 也许她从我的眼里，看到了我对眼前景色的惊喜，她提议我把我的手机给她，她要为我照相。 我说我不要，因为我不大喜欢留影照相。但我转而一想，就问她，“要么我为你照几张相？” 是啊！她这么美，真该多留些影。 不想，她竟笑着摇头。见她这样，我就干脆把我的手机照相镜头对向了她。 她一见，急忙用两手遮住脸。这样我的手机上就留下了一个她用手遮脸的画面；虽然说画面上没能看到她的脸，但她的体态，她的娇柔的模样，展现给人的仍是那样的美。 当过了好几个宫殿，走到一条回廊；回廊的两壁挂贴着许多关于越南古王朝时的王朝文告，以及一些当时朝廷皇帝觐见大臣，举行仪礼等活动的照相复印件。那些文告都是用中文写的。 我一边对着墙照相，一边就和她讲了“阮，你看，过去越南的文字也是中文哦。” 她笑笑，没有言语。 我接着又说“阮，如果不是因为法国人，我们之间就没有言语障碍了。” 走在回廊附近，周遭的景色没有了刚进皇宫时那样的整齐，那样的富丽堂皇；看着远处那茂密丛生的野草，坐落在野草从中那没有整修装饰，而变得象是被荒芜废弃了的屋宇殿堂，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28.jpg 尤其当我看到一些带着象是被烟火燃烧过的漆黑表面的断壁颓垣时，我很吃惊：这是古时候打仗遗留下来的吗？ 我就指着那些问她了“阮，这些是古时候打仗留下的吗？” 阮她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些都是当年越南和美国的战争残留下来的。” 是吗？ 这时候阮就给我简单地讲了当时的情况，那是在越南战争期间，北越的军队和美军在顺化进行了一次拉锯战。美军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动用了重武器和强炮火，将北越军队击溃；但顺化皇宫为此遭到摧毁，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古皇宫，只是原来古皇宫的十分之一的残存。 原来这古皇宫还有这么一段惨痛的历史？我之前一点也不知道，我想我应该去网上搜一搜，更仔细地了解一下这段历史。 “你知道吗？我祖父当时就参与了这场战斗”。 听阮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趣，就要求她给我讲讲关于她祖父的事情。阮想了想，说“我明天告诉你，因为这是个长的故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讲完的。让我今天晚上回家去好好准备一下，该怎样很好地用中文来表述给你听。”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也对。 这时候的我们已经走到皇宫背面的底部了。皇宫背面的城墙上，也是存留着焦黑的“伤痕”，之前我还没有很多的意识，现在当我在听了阮的解释后，我再去看那“劫后余生”的城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触目惊心。 不知不觉中，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肚子感到有点饿了。我就对阮说，“我们出去吧，去找个地方吃饭。” 阮说“好啊！真的，我也是觉得有点饿了。“ 正好，我们往回走了大概有五六百步，看到左边有个偏门，我们顺着这偏门一直走，竟走出了皇宫的内院，走到出去的大路了。 出去后，阮带着我去了顺化旧城区的一条商业街，找了一个吃自助餐的餐馆。一进餐馆，我就对她讲，“阮，是我请你，你不要和我客气。“ 阮笑笑，大方地答应了。 这自助餐很丰富，菜的种类很多，吃不胜吃；但烧得不怎么样，味道很平常。餐馆内也有许多游客，有西人，也有一些是跟团来的华人。 阮和我在一起，尤其是阮长得这么好看；因而引来了一些人好奇艳羡的眼光。这时候我的内心会有一种莫名的高兴。 吃完饭，已是夜了。阮又带着我过了架在香江的那座老的桥，到了顺化新区的一条夜市街上。夜市刚开始，许多摊主还在摆摊；也许也正是刚开始的原因吧，感觉这夜市不是很忙碌很热闹，没法和胡志明市的夜市比。 见到一个年轻小伙摆了书摊，正在把一些旧书从地上的纸盒中拿出，往摊上放，我就问他了“你有没有中文书？”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在他已摆放在了摊位上的书看了看，看到有英文书。在其中，我看到一本名为“South-East Asia inTurmoil” ( 动荡中的东南亚 )的小开本书，还是1965年的企鹅丛书出版社出版的。 我抽出这本书问小伙“这本书多少钱？” 他接过去看了看，说“五万盾。” 我从口袋里取出五万盾，买下了这书。 阮看在一边，她拿过了我手里的这本薄薄的小书，翻了翻，问我，“你喜欢？” 我说我喜欢买书，我在澳洲我的家里有十二个书柜的书。 阮听了我的话后，她将信将疑地多看了我一眼。 我俩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条夜市街的终点：一条宽阔的横马路。 “我们回家去吧！” 阮说着。 回家？和阮在一起，我真的是有点不想离开她。 她从我的举止和神情，猜出了我在想什么，就缓声地对我讲“今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一天下来也累了；再说我们明天还会见面。” 听她这么说，我也就不敢再拖延，就点了头。 阮把我送到旅馆，和我说了明天见后，就驾车走了。
第四章
晚上，我冲了澡后想上床睡，突然想起，阮白天在皇宫时和我讲到的关于越南战争时期，北越的人民军和美军在顺化曾经的战斗；于是我就打开手机，在谷歌网页上输进了“北越人民军和美军在顺化的战斗”。页面一下子就出现了好多条关于这次战斗的具体的详细内容。 那要追溯到六十年前的越南战争了。1968年一月底，越南北方人民军在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游击队的配合下，发起了“春季攻势”。顺化城一度被北方人民军和南方游击队占领。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在顺化建立政权，在古皇宫门前竖起了象今天我在皇宫门前看到的一样的金星红旗。 但美军和南越“伪军”随之进行了反攻，在争夺顺化城，特别是北方人民军和南方游击队的最后堡垒——古皇宫的激烈的巷战中，美军遭遇了冷枪，付出了代价。为之，美军动用了重型大炮，飞机，军舰炮火（美军排水量45000吨的“新泽西”号战列舰，发射了射程达38公里的1.2吨重的炮弹），在摧毁了顺化古城的大部建筑后，才击溃人民军和游击队，夺回了顺化。所以，以前曾经富丽堂皇的顺化故宫就成了我今天眼中看到的这样。 在这些资料中，我还看到了一则触目惊心的披露：在这次顺化战役中，有超过50000平民被杀。而其中大多数是被北越军队和南方游击队枪毙的。据估计有2800——6000名平民和战俘被北越军和南方游击队杀死埋掉，有的甚至被活埋。 当看到这段文字时，我感到惊愕，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来评判这件事情。 翌日早上，阮在老时间，到了昨天我等她的老地方来接我了。 今天的阮穿着一袭白底带着粉红条纹连衣裙，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束成一尾；这样她的脸就完全显露了出来。显露出的她的脸比那将头发披垂在两肩，大了圆了，但却令人感觉她更清秀了，更明艳动人了。 坐在了她背后，我问她，“今天我们去哪？” 她说,“我们去香江坐船，顺带去天姥寺看看。” 很快我们就到了香江边上，但见傍岸的江的两边，停泊着许多船。它们有的很大，船头是个龙头，船身油得五彩缤纷很漂亮，估计能载好几十人。也有一种比较小点的，但也能载五六个人的小船；当然还有更小的，看来仅能载二三人的小舢板。 停妥了电动车后，阮走去和一个售票的越南姑娘谈了一些话，大概是问她坐船游江的一些情况，然后从她的手里买了两张票。 随后阮就招呼我跟她一起随着那个姑娘，走去了一艘小船。小船后甲板上立着一个大概有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他亲热地招呼着我们，帮助我们上了船；然后他走去船头，这时候的我们才发现原来在船头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他是驾船的。 船行驶了，这时那个年纪大的男子从船头走了下来，和阮开始起了交谈。我听不懂越南语，但我能猜到，那男子问阮“他是你的丈夫（或者是男朋友）？” 阮连忙笑着摆手否认；同时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为了避免尴尬，也是为了欣赏江面风景，我就起身，走去船尾甲板。 袒露在我眼前的香江，很平静，江水涌动着，呈现出象是被“犁”过一样的波纹，但没有波澜；江面很宽阔，江水很清，将蓝天白云都倒映在其表面，而太阳的阳光又为它涂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亮。 除了我们登船的那一面是高楼建筑，沿江两岸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树，绿树的倒影也被投入江面，因为阳光的关系，背着光的树丛成了暗黑的黛色，这就使得江面的沿边都也成了绿色黛色。在绿树丛中，能看到一些沿江而居的房屋人家。 我不知道这条大江流向哪里，通向哪里？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0.jpg 这时候我看到了前面横亘在江面上的大桥：这不就是我们昨天去皇宫时经过的这座桥吗？这时候阮走了出来，站在我身边，她用手指着过了大桥，靠右手边岸上，在群树的怀抱中，露出的一个尖顶宝塔，对我说，“看！那就是天姥寺了。” 我们的船傍着岸边泊稳，这边已经泊着了许多和我们一样来天姥寺的大小游船。我们上岸前，那个年纪大的男子和我们约好，他们在这儿等我们一个小时。 从下船后的埠头到天姥寺，要走上几十级的台阶。台阶很宽，是用一块块的石砖砌成。台阶的半中央，分开两边立着两条高达十米左右的长方形的石碑，象是敞开的门框。石碑已开裂，用红线框起的正面镌刻着汉字。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了，那些原先黑色的汉字现已变成了模模糊糊的白颜色。 上了石阶，迎面就是那座我们在船上时就看到的宝塔。它有六层，是用砖石盖起。每一层都是房子，正面是上方呈半圆形的门，两边都有圆形的窗口。房顶的瓦是一层黑色，上一层红色的交叠着。房顶的边角是高翘的飞檐。最高一层的房顶中央立着一个尖尖的圆柱。 过了宝塔，再往里行去，就看到了一个牌楼，有三个半圆形的石门。旁边的两个石门口左右各站着两个身穿古代戎装的军人的塑像。居中的那个门上，写着“灵姥寺”三个大字。可见这里才是正门。 过了正门就是一条用红色石砖铺成的走道，走道两旁是草地和绿树。红砖的尽头是一幢屋顶镶着银色飞龙的屋宇。接着又出现了一条白色石砖的大道，将我们引到了一个寺堂，里面供有菩萨。几个和尚正在那儿作佛事。还有不少人在烧香膜拜。 接着我们就经过了一个屋子，里面全坐满着和尚，都是年轻的。只是前面正站着在讲话的和尚年纪比较大。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大概他们每天吃饭前都会聚一下，听“领导”老和尚讲些事情。老和尚也不是很严肃的，有点谈笑风生，下面听着的小和尚们也都是嘻嘻哈哈的，很开心。气氛很活跃。我有点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取名为“灵姥寺”，听上去象是尼姑庵一样的地方却不见一个尼姑，全是和尚。 这时我看到有几个小和尚对站在我一旁的阮多看了几眼，我就向她打趣到“阮，那几个小和尚喜欢你。” 阮听我这么一说，飞红了脸，攥起拳头，在我的肩上砸了一下“不许你瞎说！”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2.jpg 当我们再度坐着游船回到我们出发时的岸口时，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我就提议我们该去找个餐馆吃午饭。 阮想了想说，“你不是要听我讲我爷爷的故事吗？这样吧，这儿附近有个卖法国面包的面包店。我们不妨去买两个面包，买点水；然后去坐到江岸边，我们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讲我爷爷的故事。” 坐在这香江的岸边，听阮讲她爷爷的故事，这真的是太好了。我感到有那么点浪漫。但不知道她爷爷的的故事该不是个悲剧吧？ 这个被阮说成是“法国面包”的，原来就是在澳洲，被我们称之为“越南面包”的。在澳洲的时候我很喜欢吃。有时候知道工作要做一天，中间没有时间去外面吃饭，我就常常会去买了这种越南面包，给我，也给我的帮手们，作为中饭。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坐在香江的岸堤边，我们眼前是潺潺流动着的，在太阳光的映照下，粼粼闪亮的河水，不时有一艘两艘游船在江面上驶过。虽说现在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但坐在这被林荫树丛覆盖的岸堤，你会有一种清新凉爽的感觉。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4.jpg 阮讲起了她爷爷的故事。 “你知道的，我的老家是在广义省。那也是我爷爷的故乡。 我家以前就很贫困，祖上一直就是在农村里耕地务农的。我爷爷很有志气，他从他懂事开始，就喜欢读书。由于家里贫穷，无法供其上学。我爷爷每天就走很多路，去县城学校听课。县城学校的那个校长，很善良，他同情我爷爷的状况，就不要我爷爷付学费。 但有时候家中农田里的活忙了，要爷爷帮手，爷爷就会暂时中断学习，回家去干活。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的学习，爷爷读完了中学课程。 我爷爷读完中学后，他就回去了自己的家乡，在家乡的一所小学当语文教师。 那个时候，我们越南国家分为两部，北部是胡志明领导的共产党的政权，南部是非共产党的政权，由美国支持着。那时候在南越，共产党也在发展，我爷爷当教师的那个学校的校长就是个共产党员。在他的影响下，我爷爷也开始倾向共产党。 后来，南越的政权加强了对南越境内的共产党的清洗。我爷爷他们没有办法在在学校里教书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爷爷跟着那个校长，去投奔了南越共产党解放阵线的游击队，成为了游击队的战士。 参加了游击队后，我爷爷很努力，作战很勇敢，不几年，他就成了游击队中的一个连指导员。而他的启蒙人，那个小学校长，那时候是他的上级，团政委。 到了1968年年初，北方人民军向南越的美军和南越政府军发起了“春季攻势”，南方解放阵线的游击队也投入战斗，配合人民军。 人民军和解放阵线的游击队占领了顺化，在顺化城升起了金星红旗。当时我爷爷和校长都参加了这一战斗。 但很快，美军在南越政府军的协助下，发起了反攻。他们倚仗着优势的武器装备，夺回了顺化的大部地区，但在进攻顺化古城时，他们遭遇到了人民军和游击队的顽强抵抗。人民军和游击队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与美军和南越政府军展开了巷战。美军不时遭到来自“敌方”的冷枪，防不胜防。受到打击。恼怒之下，美军就出动轰炸机，配合对面部队的火力，对顺化古城进行了猛烈轰炸。停泊在岘港海湾外的美海军战舰“企业号”也参战，对顺化皇城发射重型炮弹（阮讲的这个内容和我昨晚在网上搜到的一样）。 美军的炸弹将古皇宫的很大一部分宫殿楼宇，以及城墙都给摧毁。昨天你看到的那些表面焦黑的城墙就是当时被炮火燃烧而成。 你知道，我爷爷他是个有文化的人，他是很热爱我们越南的文明，热爱越南的文化古迹，当看到顺化古皇宫这样的历史遗产遭到摧毁，他能不心痛。现在只要一想到那时候古皇宫被战火摧残焚烧，他还是会流下眼泪。 在美军的狂轰乱炸下，人民军和游击队被迫撤退。。。。。。” 当阮讲到这儿时，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网络上看关于顺化战役时，看到的一个问题。我就问阮了“听说在人民军和游击队撤退时，他们在顺化城杀了许多被他们视之为”敌对分子”的平民；据资料说有2800 到6000 的平民和“战俘”被枪杀和活埋。有没有这回事情？” 阮没有即刻回答我的这一提问，她沉吟了片刻，才又慢慢地给我讲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是呀！这次顺化战役死了许多平民，有不少是死于枪火之下。美军的狂轰乱炸是个原因，但人民军和游击队撤离之前也杀了不少平民。在当时，这些被杀的平民，被北越和南越的共产党称之为“越奸”、“卖国贼”；但事实上，有些只是在南越政府部门工作的公务员。 我爷爷对我讲过这样一件事。那时候有一对在南越政府部门工作的年轻夫妇。男的是行政工作人员，女的是报务员。人民军和游击队要撤退的时候，他们认为这对年轻夫妇对他们有用，就要他们和游击队一起走。那对年轻夫妇没有同意，那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两个孩子。他们的父母都居住在顺化。 见那对夫妇不肯跟他们撤走，当时人民军和游击队的一些前线领导人就认为，他们是要继续留下来为反动政权服务，是死心塌地的“越奸”，于是就将他们也列入了要“处决”的黑名单。 将他们和另外一些“反革命分子”抓起来，实行枪决的任务是分配给我爷爷他们的连队去执行的。我爷爷当时就提出了他的看法，说是这两个年轻夫妇罪不该杀。是不是可以赦免了他们。 我爷爷当场就遭受到了领导的严厉批评和训斥。说他“立场不坚定”，对敌人太“仁慈”。对他批评最严厉的正是他的革命启蒙人——小学校长，那时候已经是团政委了。 这件事情对我爷爷刺激很大，也使他的思想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对我说过，自这件事情以后，他会常常梦见这对年轻夫妇向他哭诉，求他不要杀了他们：他们有年迈的父母，还有未成年的儿女。但我爷爷又痛恨美军，为他们肆意摧毁了象顺化古皇宫这样的历史文化遗产，也为在那次战争中，牺牲了许多他早夕与共的战友。那时候我爷爷他就开始有了厌战，仇恨战争的想法。他不愿意再置身于残酷的血淋淋的人与人的厮杀。 一年后，在一次战斗中，我爷爷的游击队被打散。我爷爷说他一时找不到了自己的部队，但我总感觉他也许是故意的。这样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寻找游击队，而是脱离了游击队，远离开了战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以前他当教师的那个学校虽然还存在老的地方，校舍还在，但已是没有人了。他就开始重新把那个小学校给办了起来。他自己既当校长，又做教师。那时候我奶奶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再过五年，北越共产党解放南越，越南统一。我爷爷办的学校那时候已经有了起色，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共有三十个班。学生共有一千六百多人。教师和员工有了五十多人。学校里还有学生住宿，是提供给那些从远地来学习读书，当天回不去的学生的。 由于爷爷以前在游击队担任过连指导员，但后来脱节了。于是就有政治工作组专门来调查关于我爷爷的“变节”，革命意志不坚定，当了逃兵等问题。他们将我爷爷逮捕，决定予以法办。还好，我爷爷启蒙人——老校长，那时候的他回到地方工作，已经是个省委书记了，他在获悉了这一消息后，就亲自过问此案，为我爷爷做了人格担保，“救”了我爷爷。使爷爷躲过了这一劫。 爷爷在我们家乡的这个地方小学一直工作，直到他退休。后来奶奶去世，爷爷就一个人来到顺化，在郊区买了个旧房，他自己将旧房进行改造装修，以后他就一个人住在了这里。我们都知道，爷爷之所以会在他迟暮之年，来顺化住，是因为1968年的那场战役在他心里，已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这是他一生中无法忘怀的一段记忆，也是他一生的“痛”。现在的爷爷每天按时起床，看书写字，更多的时候，他会坐在家门口的草圃，看着远处的河水和天空“发呆”，想心思。 我三年前中学毕业后，也离开了家乡，到了顺化，和他住在了一起。” 听了阮讲完了他爷爷的故事，我很有一种想要去见见他爷爷的愿望。当我把我的愿望对阮讲了，阮看了看这时候已是呈现黄昏景色的香江，对我说，“爷爷他睡得早，再过一会儿，他差不多就要上床了。下次吧！” 下次？我明天早上就要坐火车回胡志明市，第二天的上午，我要坐飞机回澳洲。 阮听我说了后，也觉得遗憾；但她马上就问我了“你难道这一去，就不再来越南了吗？不再来看我了吗？” 听阮这么一说，我真高兴：她还想见我。 。。。。。。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红霞已褪尽，月亮升起了，星星也开始发出了闪烁的光亮来。香江的江面上来去往返的游船也亮起了彩灯，红红绿绿的非常好看。 我们看着这被夜市笼罩下的香江，没有了言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竟靠在了一起。晚风中，阮的头发飘起，拂着我的脸。我闻着从阮的发际传来的清香，心旌摇曳。这同时，我也清晰地听到了阮的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我大着胆，伸出我的左手，去搂住了阮那柔软的腰来。（完）file:///C:/Users/Shuai%20Li/AppData/Local/Packages/oice_16_974fa576_32c1d314_31e4/AC/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36.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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