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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神秘红木船的传说 王晋军
我在20世纪90年代曾进行过环澳旅行，并先后出版了旅行著作《澳洲见闻录》《袋鼠家园》《悉尼2000》等。关于澳大利亚最早是谁发现的话题，讨论过不少于100次吧。最广为流传的一个标准答案似乎是：英国探险家和航海家詹姆斯·库克在18世纪后半叶率领“奋进”号探险航行时，发现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岛。然而直到今天，这一话题的争议其实都非常大。
在澳大利亚，我多次听到过一个关于一艘神秘古船---“红木船”的传说，已经流传很久很久了。这实际上是一艘失事搁浅的船，它之所以神秘，是由于当年人们发现其残骸时，它就已经在那里了，没人能说得清楚它的归属和来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早年发现它的人们并没太拿它当回事儿，等到后人想起来该“考证”时却又发现，流沙早已将它掩埋得无影无踪。
多少年以来，澳大利亚考古学家一直没有放弃有关“红木船”的任何勘察线索，甚而至之，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红木船”委员会，一直试图揭开这个谜一样的传说“谜底”。澳大利亚“红木船”委员会主席帕特里克·康奈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表示，这艘“红木船”大约是在1836年被人发现的，造型极不寻常。起先人们对它并不在意，直到1880年左右它被沙堆掩埋时都没有引起多少兴趣。但到了20世纪初，有关人士开始琢磨起这艘船的来历。 数十年来，考古和探险家们一直在瓦南布尔大约25公里长的海岸线附近寻找“红木船”遗迹，然而却毫无所获。其实，澳大利亚有些历史读物早已提出，是中国人而不是欧洲人最早到过澳大利亚北部的达尔文港。英国海洋学家加文·孟席斯更是在其著作《1421：中国发现世界年》中提出，15世纪中国明朝三保太监郑和船队下西洋时曾经到过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比英国库克船长早了至少350年。但是许多历史学家对这些观点并不以为然。多年来，人们都认为传说中澳洲东部维多利亚州瓦南布尔附近的“红木船”是葡萄牙人在16世纪留下来的，比英国的库克船长在澳大利亚登陆的时间要早200多年。近几年，葡萄牙人也曾试图在瓦南布尔寻找与本国早期殖民者有关系的蛛丝马迹，但终无结果。
不少澳大利亚人都相信，该国的历史与那艘神秘的“红木船”有着不解之缘。当一队考古学家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西南部瓦南布尔沿海寻找这艘著名的沉船“红木船”时，挖出了一些红木碎片。由于木片已被证实并非来自澳大利亚本土，这一挖掘成果引起有关方面的极大兴趣。
有关人士希望，瓦南布尔考古队的新发现能够帮助学者们为这道历史难题找出答案。考古队发言人马克·罗森说，这一次，他们的考古队根据一只捕鲸船1836年留下的罗经测位标记和一张可能绘制于1860年前后，标有木船和沙堆的草图，终于在距离海岸线150米左右的地面沙丘下，发现了二十几块红色木片。罗森说，出土的木片和木块非常坚硬，有的像土豆那么大，还有的如手指一般大小，一头像子弹一样尖利，另一头则非常平整光滑，好像被锯过一样。他说，可以肯定，这些看上去就像大木船上榫钉的木片，绝对不是早期澳大利亚土著人的作品。 “红木船”委员会主席康奈利认为，专家们研究后已经断定，出土的木头不是澳大利亚本土出产，这说明它们是由外国船只带到澳大利亚的。康奈利说，明年是中国明朝郑和第一次下西洋600周年纪念。如果正在进行的放射性碳素断代证明，验证出土木块的年龄超过500年，那么根据英国人孟席斯的理论，它们就应该来自当时在大洋上浩荡行驶的平底大木船。而那时，世界上只有中国的船队才有这样的实力。这让“郑和船队”浮出海面。对于这一点，就连反对孟席斯“中国发现澳洲理论”的专家学者们也一致表示赞同。康奈利指出，根据国际法，沉船的所有权属于船只的来源地。可以想见，这一消息会在中国和澳大利亚引起怎样的兴奋和震动。
在瓦南布尔附近一处距潮汐线百多米的海岸沙丘下找到的红木片，人们深信这正是传说中“红木船”的遗骸残片。澳大利亚考古学家称，“红木船”非“红色的木船”，而是用货真价实的名贵红木打造的船。史料记载，最早发现“红木船”残骸的是两个捕鲸水手，地点在今天维多利亚州西南部仙女港与沃南布尔之间海岸线的某处。1836年1月18日,这两名水手与他们的另一名同伴驾船出海捕捉海豹，行至沃南布尔附近霍普金斯河口时失事翻沉。那名同伴不幸溺亡，剩下两人游返回岸，途中，发现了海滩沙丘上的“红木船”残骸。回到捕鲸站后，他俩即将所见所闻报告站长米尔斯，米尔斯于是专门前往查看残骸并作书面记录：“那残骸陷在沙丘顶端，从大小推测船的排水量应该超过百吨。从残存部分的侵蚀程度看，在那里应该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船甲板早已不见，龙骨也大部被流沙掩埋，从散落的材料来看，那船应该是用一种深色硬木制造，像是红木。很显然，这不是本地树种。这船一定来自海外！”随之，“红木船”的名字与传说在南半球的星空下“不胫而走”了。
“红木船”残骸之特别处在于，它离海边较远，高居海岸沙丘上，其建造材料与众不同。关于这艘船来历的猜测五花八门，有认为这船可能来自一支葡萄牙人或是西班牙人或是荷兰人的探险船队。也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这是一艘葡萄牙船只，原因是后来在残骸附近地区又陆续发现了葡萄牙人的航海图等物，显示葡萄牙人曾于1522年前后到过澳洲大陆。还有历史学家认为，这残骸属于一支由克里斯托瓦·门东卡任船长的葡萄牙船队，史载那艘船恰好于1522年前后失踪。当年当地瓦南布尔曾有一家报纸载文推断，对这艘年代久远的“红木船”，一代代传下来的一种民间说法，讲到曾有“黄皮肤的人”来到此地与先民共处，当地土著人遗产保护地的岩洞壁画中也曾发现了一些个子不高的黄种人形象，“红木船”与传说中的最早发现澳洲大陆的郑和船队有关，云云。
澳大利亚的历史教科书上写道，是葡萄牙人最早发现了澳洲，而英国的库克船长则是第一个率欧洲移民登陆澳洲大陆的人。近年来，有不少中国人先于欧洲人发现澳洲大陆的说法传出。有记载说，1879年，澳北部地区首府达尔文曾经发掘出一座很可能是早期中国航海者带来的寿星石雕。《岛夷志略》是一本中国古书，讲述了中国古代航海家汪大渊的航海见闻，从书名中可以看到这一点。关于澳大利亚见闻，书中有两节：一、麻那里；二、罗娑斯。当时中国称澳大利亚为“罗娑斯”，把达尔文港一带称为“麻那里”。泉州商人、水手认为澳大利亚是地球最末之岛，称之为“绝岛”。书中记载，“男女异形，不织不衣，以鸟羽掩身，食无烟火，惟有茹毛饮血，巢居穴处而已。”“穿五色绡短衫，以朋加刺布为独幅裙系之。”“奇峰磊磊，如天马奔驰，形势临海 。”在这本书中，很多记载都和澳大利亚实际情况相对应。自1867年以来，由于这本书在地理和历史上的重要史料价值，因而引起西方高度重视，并将该书翻译出版。尽管《岛夷志略》是见著于世的关于澳大利亚最早的文字记载，但西方学者至今仍不肯承认汪大渊到过澳大利亚。据考，汪大渊出生于1311年，此人传奇一生，是中国著名的航海家、旅行家，一生两次远途航海，去过地中海、摩洛哥、埃及、莫桑比克海峡、澳大利亚等，所以他又被誉称为“东方的马可·波罗”。
另据《梁书》等史书记载，南朝时期的中国探险旅行家慧深法师曾游历扶桑国，亦称溟沧，学界一说即为澳州。中国人第一次发现澳洲的时间，比欧洲探险家要早很多，15世纪的时候，曾有中国水手来到澳洲捕海参，并和土著居民进行了交易。而欧洲人第一次到达澳洲在1601年。 1422年，中国明朝三保太监郑和下西洋，船队曾到达澳州。 1522年前后，萄萄牙人到达澳州。1642年，荷兰探险家塔斯曼船队到达澳州的塔斯马尼亚岛。1768年，英国船长库克发现澳州东部。1787年，英国因美国宣布独立，迫使英国在澳洲开辟新领地，由11艘船组成的流放船队，由206名船员押着759名犯人，开始了大批量的移民之旅。1848年，一艘“尼门罗”号轮船装载着100个成人和20个儿童，由中国福建省厦门航行抵达悉尼，这是成批到达澳大利亚的第一船华工。之后，中国淘金者即契约工人，被称“卖猪仔”，相继抵达澳洲。在1849年内，由厦门出发赴澳的华工为270人，1851年为1438人，1852年为2666人，前后四年间，即达4300多人。
发掘并确定“红木船”的来历有可能会重新定义澳洲大陆的发现者。据最新报道，瓦南布尔考古队发掘出的红木碎片已被送请考古专家使用“碳14”定年法来测定其真实年份，进行放射性碳素断代。通过测量古动、植物体内碳14的含量，即可准确推算出其死亡年代，得知这些用于造船的红木是何时被伐倒的，从而推算出“红木船”的“年龄”。1405年郑和首次下西洋，倘若碳同位素定年法最终证明那些红木碎片的年份超过500年，那么这艘“红木船”就极有可能属于郑和船队，一些人士认为，这个断代结果有可能会证实“中国人远在欧洲人抵达之前就发现了澳大利亚并且到达过澳大利亚东部地区”的论断。
“起底”一艘神秘的红木船，有望证明谁最早发现了澳大利亚。
注：该文选自作者即将出版的新著《文旅号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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