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让人要生病]
1688年曾经一度是海盗的威廉·丹皮尔到太平洋寻找英国新的贸易路线,很想以新荷兰(这时仍用此名称)作为补给水分的地方,等到达之后,他却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如在他之前的荷兰人,迎向他的是西北岸的肃杀景象,五谷不生,蛮夷赤身露体,跟他们幻想中的遍地生香的世外桃园差远了。从丹皮尔对原住民的描述,可一窥当时欧洲的期盼与南半球真相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糟的人:
William Dampier
“......他们没有房子,也没穿衣服,没有羊、家禽、水果...要不是还是个人样,简置跟野兽差不了多少...他们的眼皮老是半睁半闭的,省得蚊蝇飞进眼皮里去......长长的马脸,那副德性瞧了让人要生病,五官没一个顺眼的......。”
他如此叫苦不迭,无论如何,他的描写也隐隐宣布见识到一种更为简朴的生活,而且讽刺的是,要比他们那如火如荼,前仆后继寻找荣耀、上帝、黄金的人还来得像基督徙。丹皮尔也是第一个记载原住民社群的人:
“有时他们捉到的鱼多得可以大摆流水席,有时候却少的每人只能尝一口;可是不管是多是少,每个人都有份,老弱妇孺也一样,虽然他们没办法跟年轻小伙子一样四处行动。”
南方地又继续不受干扰,维持了另一个世纪的混沌,然后,在一个清丽的秋日早晨,西风自海上拂来,油加利树叶绿意盎然,名叫努力号(Endeavour)的帆船绕过西海岸海湾一处尖岬后,从此一切就永远改变了。
Endeavour复制品
库克船长(上)
这艘船的船长是四十一岁的皇家海军上尉詹姆士·库克(James Cook)。他是勇敢而自重的人,驱策他的是责任感和个人才具,而非贪婪和上帝。船员所得到的新鲜口粮他都[大体依重量而计,均分给所有人员,即令本船最不足道者,亦享有同等于吾(库克)或船上任一人之待遇。]至于那种搜刮灵魂的传教士,则是一个也不准上他的船。
James Cook
他很严格,性子急,身材(去他的什么陈腔烂调)高大,肤色棕黑,而且长得英俊。用他那个时代的说法,库克还是个(穿防水衣过来的),也就是不靠豪族余荫,或至少出身世家,来登上高位的军官。
库克是约克夏(Yorkshire)一处农庄长工的儿子,十八岁上北海煤船去当学徒。1755年应召入伍皇家海军,在海洋探险和指挥上表现突出,尤其在对法国的[七年战争]当中,于魁北克(Quebec)的圣罗伦斯河上一展长才。他那入世的平等精神、自尊、对王室的忠忱,特别是卑微的出身,似乎都和他做为澳洲的开国者十分相衬:这个国家正是以这种特色而自豪,有时候却因之而受苦。(待续)
Queb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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