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除了兰德·保罗(Rand Paul)以外的所有共和党人都保留了布什时代的鹰派立场。即使到了2015年,鹰派氛围依旧十分浓厚:据说科尔比曾因缺乏对伊朗潜在冲突的兴趣,而被拒绝担任杰布·布什(Jeb Bush)竞选活动的外交政策主任。
共识可以慢慢改变,然后在适当的压力下骤变,对于共和党人来说,这个压力来自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他不是鸽派或系统主义者,但仍使现实主义和反干预主义再次受到尊重——这对我的朋友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在被杰布竞选团队拒绝两年后,科尔比在特朗普政府的五角大楼帮助制定政府的国防战略。他现在出了一本新书《否定策略:大国冲突时代的美国防御》(The Strategy of Denial: American Defense in an Age of Great Power Conflict),提出了一种要将后9·11时代彻底抛在脑后的外交政策。
正如书名所暗示的那样,这是一本现实主义者的书,重点关注中国征服亚洲的努力,它将其视作21世纪最大的威胁。所有其他挑战都是次要的:恐怖主义可以通过“较小足迹的行动”来管理,特朗普时代的自由派对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的关注错误地将小插曲当成了主要事件,而共和党长期以来对伊朗和朝鲜等流氓国家的关注也同样遭到了误导。
只有中国能够以一种深刻的方式威胁到美国的利益——通过巩固在亚洲的经济实力危及我们的繁荣,以及一场可能破坏我们联盟体系的军事胜利。因此,美国应该制定政策来否定北京的地区霸权,并阻止任何军事冒险主义——首当其冲是通过更有力的承诺保卫台湾岛。
《否定策略》展示了一个完全不带感情色彩的版本,反映了许多力图塑造后9·11时代外交政策的人所相信的那样——他们不仅仅是像科尔比这样的年轻共和党人。拜登白宫也有一些言辞温和的对华鹰派,加上它从阿富汗脱身以及对俄罗斯的相对温和态度,都可以看出它比其他政府(例如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政府)更希望优先考虑对华政策。
而这离达成任何程度的共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拜登从阿富汗撤军引发的权势集团的恐慌表明,对于更加习惯于无休止的全球性野心的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来说,目标明确、中国优先的外交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似乎是一种退缩。